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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Chapter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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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膺落到隊伍後面等她, 霍璟快跑幾步跟上他們,佐膺對她說:“好好走不要跑,盡量保證步履平穩保存體力, 後面要跋山涉水的地方很多, 會越來越累。”

霍璟說:“剛才那些人就這樣丟下那個小女孩了。”

佐膺“嗯”了一聲:“轉山路上這很平常, 這條路艱難險阻, 卻是對人意志力最大的考驗。通常轉山人會選擇一大早開始轉山,趕在天黑前結束, 盡量不在外面過夜,否則第二天早上就很難醒來了,這個小姑娘大概怕拖累同伴所以執意要他們先走。”

霍璟突然明白那些人為什麽和她擁抱的模樣像是永別,她呼吸著凜冽的空氣回頭看了桑吉一眼,她已經啟程跟著他們的後面開始艱難地前行!

佐膺在她旁邊說:“不用太擔心, 她接下來的路程或許還會遇到其他同伴,其實轉山這條漫長的路程就像人的一生, 有的人陪你走完一程,最終會因為各種原因和你分道揚鑣,只有堅定自己的信念,才能走完這條路, 沒人能幫得了, 眾生平等,無有高下。”

霍璟緩緩轉過頭看著他:“你會陪我走完嗎?”

“除非我死了。”

空氣微動,山間起了風,他們相視一笑, 有些東西早了然於心。

……

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中行走了半日, 霍璟發現他們的方向直奔岡仁波齊主峰,當地向導大概為了節省時間, 一路上並沒有沿著轉山道走,野生路線怪石嶙峋,路途艱難。

中午的時候天氣忽然暗了下來,白茫茫的一片將周圍的景色全都遮住了,為首的藏民向導突然停下腳步和沈從昱溝通了一番,佐膺湊到霍璟耳邊跟她說:“那個藏民說要變天,可能會有一場暴風雪,不易往前走。”

沈從昱將情況匯報給Leon,Leon長臂一揮讓向導繼續走不許停!

走了沒幾分鐘大家便感覺耳邊的勁風越來越大,穿過天葬臺時,頭頂是一片盤旋的禿鷲,極其狂躁地叫著,周圍的大風將圍欄裏的經幡吹得飄蕩起來,那風聲聽上去十分淒厲,讓人毛孔悚然!

地上很多朝拜者的舊衣衫,頭發還有骨頭,大大小小的石頭上貼著照片,天色又暗了一些,一種無聲的壓抑蔓延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據傳在這裏留下自己的東西,就象征著已經死亡了一次,途徑這裏的朝聖者會把自己的東西壓在石塊下,以此重生。

從營帳到天葬臺的這段路崎嶇難行,走到這裏後,所有人的肺都有種要炸裂的感覺,有幾個人陸續開始掉隊,走十來分鐘必須要停下歇喘,腳下的道路變得寸步難行。

佐膺問霍璟怎麽樣,霍璟沒有絲毫感覺不適,反而脛骨有種慢慢蘇醒的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Leon沒有停,大家便也跟隨著隊伍穿過這片天葬臺,再往前便沒有路了,大家面面相覷停下來。

藏地向導說只有沿著埡口爬下去這一條路可以走,所有人都開始往下張望,這個埡口常年被冰雪覆蓋,懸崖上全是松動的亂石,異常陡峭,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連人滾落下去。

Leon身邊的一個外國人大聲和藏地向導交涉,沈從昱在旁翻譯:“這根本就不是人走的地方!怎麽可能下去!”

藏民竭力解釋這是最近的道路,否則天黑之前根本不可能到達神山。

就在兩方爭論不休時,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幹猴直接抓住埡口身子輕松一躍掛在埡壁上往下落,那輕盈的樣子就像一只皮猴,隊伍中一陣騷動全都圍了過去,不過片刻他已經下至底端往下一躍對著上面挑釁地喊道:“下來啊!”

佐膺悄聲對霍璟說:“他真名叫張天真,極限運動第一人。”

“你怎麽知道的?”

佐膺撩了一下耳朵,上面依然是那枚極小的耳釘,霍璟便知道老莫子在耳機那頭的後援工作支撐得很到位!

這時一個穿著藍色防風衣的男人走了過來對沈從昱說:“這種地方也不是下不了,交給我們吧。”

這個頭發半白的男人帶著一個年輕小夥子拿出登山繩,開始在埡口處找固定點做降落繩。

佐膺再次湊到霍璟旁邊,嘴唇沒動卻從喉嚨深處發出極其輕微的聲音:“傅教授,生物學家,十年前辭去工作,現在偶爾在大學教教書,旁邊的是他學生秦昊。”

沒一會他們就固定好了繩子,秦昊先試著往下落,確定沒問題對上面擺了個“OK”的手勢,大家陸續排隊下埡口。

隊伍中一個光頭見霍璟是女孩,笑嘻嘻地對她說:“妹妹啊,這裏陡峭,要不要我背你下去啊?”

霍璟極淡地瞥了他一眼,拉住繩子率先跳了下去,沒有絲毫猶豫,動作幹脆利落,光頭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佐膺嘴角扯起一絲笑意用肩膀撞了下光頭也跟著往下落。

有幾個下得很困難,一到底下就坐在地上,呼吸極喘,倒是那個披著袈裟的和尚不費工夫就下來了。

藏民指著遠處說:“就是那條小道進去。”

眾人擡頭望去,周圍山脈以攝人心魄的姿態屹立在所有人面前,兩山之間是一條小道通往主峰,幽靜深遠,似真似幻。

遠處雲煙氤氳,霧氣繚繞,天空霧茫茫一片,一團巨大的白雲將神山主峰遮得嚴嚴實實融入天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爬上眾人心頭。

那個和尚突然念了一串佛經開口道:“阿彌陀佛,這莫非就是空行母密道?”

沈從昱和藏民溝通了一番回頭問道:“大師,你知道這裏?”

那個和尚幾步走到Leon面前行了一個合什禮,隨後說:“施主久居國外有所不知,這空行母密道走不得,常人來此地都會擇其道而行,這是千年來口耳相傳的規矩,也是對神靈的敬畏。”

沈從昱翻譯過後,Leon問這個和尚如果走了會怎樣,和尚說不知,沒人會去冒犯神明,但如果Leon一眾執意要走,他便在此與眾人告別。

老和尚態度堅決,Leon臉上露出有些陰森的冷笑,從腰間掏出一把**就抵著和尚的腦袋,和尚撚著佛珠的手頓住,其餘人都冷眼看著,沈從昱幾步走到和尚面前趾高氣昂地說:“都到了這裏就由不得你了,還望大師配合我們走一遭,Leon自然不會虧待你。”

這和尚面色十分難看,只能跟隨眾人踏上那條小道,然而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一群人剛走到兩山之間,四周突然狂風大作,突降暴雪,寒風狂怒像刀子一樣撲面而來,旋風的呼嘯如狼嚎淒厲,周圍瞬間白茫茫一片,連路都看不清,所有人原地停下,弓著身子抵禦狂風!

混亂中佐膺一把將霍璟拉到身後,走在最前面的藏民大聲呼喊:“不能走了,不能走了!”

Leon將登山杖重重往地上一插怒吼道:“走!穿過這裏!”

暴風雪撲天蓋地侵襲而來,腳下沒一會就堆積了厚厚的白雪,每一步都艱難萬分!

有幾個人本來就頭疼欲裂,此番暴雪侵襲,身體的承受已經到了極限,再也無法向前一步停下來就往後走。

Leon擡起登山杖打了一下身旁的一個外國人,那個老外往回走兩步朝他們吼道:“Stop!”

一聲剛落,他側面的山體突然塌方,一團巨大的雪團狠狠砸向他,一切不過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那個老外被瞬間活埋!

沈從昱轉身就對藏民吼道:“快救人啊!”

幾個藏民趕忙圍過去刨雪,沒刨幾下,白皚皚的雪下突然出現一抹刺眼的猩紅,再往下,那刨出來的雪塊全是紅色的,Leon疾步走過去伸頭一看,那個老外被石塊砸中,已經斷了氣!

那幾個原本準備回去的人看見這一幕,都紛紛喊著:“Leon先生這裏不能待了!”

沈從昱的臉色也難看至極從旁勸說:“怕是還會有雪崩。”

Leon終於松口,大部隊折返往回連滾帶爬互相攙扶,好不容易從山溝中間走出來,找到一處大石後面暫時躲避暴雪。

眾人聚攏在一起,那個傅教授的學生,叫秦昊的,體力已經瀕臨極限,臉色恐怖至極,靠在石塊上,一點也挪不動,傅教授倒著熱水餵到他嘴邊,不停喚他:“秦昊,別睡,聽見我說話沒有?千萬別睡啊!”

他一會掐他人中,一會按他手心,而秦昊一直昏昏沈沈的樣子,好像隨時會過去一樣,眾人的心也跟著懸在半空。

傅教授連忙轉身對佐膺說:“方醫生,你能看看秦昊嗎?”

霍璟突然擔心起他這個冒牌醫生來,不過佐膺頂著方海的臉倒十分淡定從容,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藥品,倒了幾顆藥讓傅教授幫忙給秦昊服下。

那個和尚一坐下就開始盤腿打坐,此時隊伍中一個用圍巾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問道:“大師,這空行母到底是什麽,您能給我們說說嗎?”

和尚緩緩睜開眼看著岡仁波齊峰的方向說道:“是女性神祇,傳聞她神力滔天,可在空中行走,一般出現在藏傳佛教的密宗中,貧僧方才已經提醒過大家,神明不可輕易冒犯,阿彌陀佛。”

想到剛才那個老外被砸死的場景,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臉色各異。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以後有機會可以去挑戰下自己,看看能不能轉下來,不過高反這東西每個人體質說不準的,我身邊身體棒棒的小夥子反而沒我個弱雞耐抗,我最高挑戰的是四千多,五千不到,爬山狀態反正就兩個字,想屎,基本到極限了,六千的話目前沒嘗試過,估計就真go了……

藍後,我現在窩在東南亞某個角落,信號很差,明天我會找個地方上傳,大概下午,所以上午不用刷了。

想我沒?我尼瑪熱死了,快曬成梅幹菜了,等我肥來…男主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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